从1988年9月,我被安排到教务处当干事,这一干就是七个年头。
这期间,也有工作要变动的情况。那是1993年7月临放暑假前,已当校长的王老师找我谈话,让我主抓学校的教学工作,也就是让我接手教务主任工作。当时,考虑到我家孩子才一岁多,没有人帮忙照看,我又在学习本科函授,感觉自己的精力实在有限,就婉言谢绝了校长的好意,并向领导保证,不论谁当教务主任,我都会尽心尽力协助主任抓好学校的教学工作的。
我说到也做到了,在这期间,教务处换了两个主任,我都是一如既往地做着干事应该做的事情。
我记得在这七年里,我用的最多的笔是铁笔,就是刻钢板的专用笔。在我的旧物箱里,至今还保留着三支铁笔,只是做个纪念而已,其实什么用途都没有了。
不论是教务的通知、计划、总结、考试试卷,都是用这铁笔一笔一笔的刻出来,这是个技术含量很高的活,你用力太大,蜡纸就被划破了,你要是用劲太小,印出来的字迹模糊、不清楚。
有些老师一直自己不会刻钢板,一考试就求人,刻一张试卷要花一个多小时的。没办法,就开展刻钢板大赛,把竞赛结果记入年末考核,硬性逼迫那些老师学会了刻试卷。
这七年用坏了多少铁笔,磨平了多少块钢板,已记不清,但在我的手上留下了印记。因为刻钢板要把铁笔握牢,还要用劲,我的右手大拇指的关节就有些增生。
每印一份通知或试卷时,基本上都是上百份。油印机的油滚有一斤多重,每印一张,还要用出一定的力气,印到最后时,有时连油滚都拎不起来了,右手腕也落下了毛病,干点吃力的活,手腕就疼。
在我们学校,用钢板刻试题,印刷试卷,还弄出不少的笑话呢。有的把蜡纸贴反了,卷子都印完才发现;有的刻的太轻,印出来的试卷不清楚,再一张张的改。
要说最可笑的应该是化学组的老刘老师,他年轻时就近视,到老了,眼睛又花又近视。一次期末复习时,刘老师刻了一张复习题,把蜡纸贴在油印机上,抹上油墨,印出来一张,一看试卷上的字是反的。心想:“坏了,把蜡纸贴反了。”刘老师赶紧把蜡纸拿下来,拿着蜡纸就到窗户前,拎起蜡纸对着阳光看,想看看哪面是正、哪面是反。
可不得了啦,大夏天的,正开着窗户,一阵风吹过来,粘满油墨的蜡纸,一下子就糊在刘老师的脸上,等把蜡纸拿下来,刘老师的脸上都是黑乎乎的油墨,跟唱京剧的黑脸包公一样,洗了好长时间,才恢复了脸的原样,这个笑话一直流传到刘老师退休。
最初,政教处和团委同在一个办公室,政教主任杨主任,是哈尔滨的下乡青年,政教干事是体育老师何老师,团委书记郎老师。杨主任没事的时候,经常练毛笔字。那次杨主任写了一副“难得糊涂”,署名的时候,何老师和郎老师都要把自己的名字写上。怎么写?让杨主任犯了难。郎(狼)何(和)杨(羊)?杨(羊)何(和)郎(狼)?不论怎么写,都是狼要把羊吃掉。没办法杨主任给他们两个,每人又写了一副,郎老师的是“天才出于勤奋”,何老师的是“知识就是力量”。
从1988年到1997年,十年期间,中层领导和干事中,就我一个女同志,后来政教、团委和教务都在一起,每到三八节,他们都祝福我节日快乐。到三八节这天,学校有规定,下午没课的女老师就可以放假,他们都让我回去,但我都没有享受过这个待遇,毕竟还有一些上课的女老师呢。
1994年的三八节,他们就送给我一个缎面的日记本,每一个人还署上了自己的名字。
20多年过去了,我们有已经退休的,还有离开教育工作岗位的。这个日记本我还保留着,就作为一个永远的纪念吧!
评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