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的一生之中,能有几个二十六年呢?可是,我寻找到孙大姐,却时隔了二十六年,在今年的暑假,才在小季老师的帮助下,有了孙大姐的下落。
我1984年8月上班的第一天,就被分到了中学的专业组。因为我中专学习的专业是农学,当年农场学校都有职业高中。专业组的组长,就是八一农业大学毕业的孙大姐。
(这是1985年9月1日,我们专业组解散时的纪念照,男老师就是小季老师)
孙大姐比我年长5岁,比其他几个年长6岁。孙大姐在工作上是我们的领导,在生活上却是我们的老大姐。孙大姐时尚、爱打扮,我们管她叫老青年。
孙大姐娘家不在这里,离这里有几百公里,我家离这里也有三百多公里,在学校,我们俩个可能是同命相怜,孙大姐对我就特别的关照。只要家里做点好吃的,就用饭盒装来,可能就是尖椒土豆丝,或者炸的鸡蛋酱,或者是蛋炒饭,我都吃的无比香甜,让我找到了家的感觉。
特别是到了周末,寝室里的姐妹们有回家去的,剩下了我们几个人回不去家的。孙大姐就会来找我们,让我们去他家里过周末。
我们几个黄毛丫头,像美食家似的,对孙大姐做的饭菜还要鸡蛋里挑骨头,什么这个菜有点咸了,那个菜好像油有点多了。但不论我们怎么说,孙大姐都不生气,一个劲地检讨自己:“对不起,下次我一定让你们吃得更可口”。
有时候,我们几个也到局里的照相馆,拍几张片片,只是那时,都是黑白相片。
(1986年9月,我和孙大姐的合影)
孙大姐是个心灵手巧的女人,会针织、会刺绣、能裁剪衣服,会使缝纫机。我们这些单身的小青年,只要买块布,大姐就能给做一件漂亮的衬衫或半袖,或做一套西服。
我工作一年后,学校有大批老师外出进修,我就被安排到数学组,当了一名数学教师。孙大姐也被安排到了生物组,我们就不在一个办公室了,但孙大姐还一如既往的给我们单身的老师,从家里带来好吃的。我还是经常去孙大姐家过周末,有孙大姐的关心和照顾,我的单身生活没有感觉孤独和寂寞。
一直到了1990年,孙大姐随丈夫去了离我们有一百多公里的齐齐哈尔。
当年,通讯不方便,一切联系都靠书信。但孙大姐走后,并没有跟我们联系,我们也就不知道她的一切情况。
直到2014年的秋天,小季老师从齐齐哈尔回来,参加他们同学孩子的婚礼,我见到小季老师后,就向他打听孙大姐的下落,小季老师说,他和孙大姐的丈夫有点联系,他们已经离婚多少年了,和孙大姐没有见过面。原来孙大姐到那里后,没有找到工作,丈夫又经常在外面胡吃海喝,他们的感情出现了裂痕,两个人都是嘴不服软的人,最终劳燕分飞。
今年的暑假,小季老师回来参加他们同学会,我又给他布置任务,让他必须找到孙大姐的联系方式。还别说,回去后的第三天,就在微信圈里,把孙大姐拉了进来,我们问他是怎么找到的,他还卖着关子:“反正给刨出来了!”
是呀,不管是怎么找到的,我苦苦寻找了二十六年的孙大姐,终于和我们有了联系。
当看到孙大姐的头像时,我们几个高兴的要欢呼了,都急着想聚一聚,但离得太远了。孙大姐说:“26年都等了,也不差这一年半载的了。”
现在,孙大姐在河北保定,给儿子看孩子,还要照顾自己的老母亲,她告诉我们,每一年都要回到齐齐哈尔按手印,一般要在3—5月。
我把手机号给了孙大姐,告诉她,明年回来之前,一定要给我打电话。
现在,我们每一天都在微信里聊天,聊过去的岁月,聊现在的生活。孙大姐把自己的相片发过来,噢,已经快60岁的人了,还是那么年轻,不愧是老青年啊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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